终究梁昭还是请假回了上海。但不知道要逗留多久,放心不下彭彭,索性托运捎她一道回。
可惜团队竞标临阵出岔子,走不开,她只能改签到追悼会当天返沪。
过关到广州乘高铁,下车又在高架上好一阵塞车。
天杀的,出租车上梁昭勒令彭彭,“妈妈这下不得不带你去会场了,但是!你必须给我乖乖的哦,不许乱跑不许闯祸,否则,我今晚不介意吃狗肉火锅。”
彭彭还是一个劲吠她,只是这回音调不同,瑟瑟地、畏缩缩地,似求饶也似背书:
妈妈我会乖的啦!
嗯。梁昭这才满意。
一小时后,滨江酒店,追悼会现场。院领导及烈士家属尚未到齐,大厅里也乌泱泱聚满了人,场面一时很无序。老纪试麦的时候连喂了十几声也控不下场,罢了,这场面跟上大课水课没差嘛!底下没一个“学生”肯服他的。
荒唐!如此肃穆之地。
纪正明气得走下台来,目光四处搜刮,寻到拐角里西装革履、人群中轻易打眼的人,走过去,打他肩膀,摊手要稿子。
什么稿子?
他待会上台讲话的草稿。顾岐安代笔写的。
某人不无讥诮地,懒洋洋从方巾袋里掏出讲稿,“这年头就是学生写作文找枪手也得在商言商,明码标价。”
老纪一声“去!”,“你敲我那么多顿竹杠,我还没说什么。”
说着戴上眼镜,举起稿子囫囵过目,“怎么就这么点字?你小子糊我呢!”
“你懂什么?”顾岐安抱臂巡睃大厅,“纸短没事,情长就够了。过分堆砌也不好,‘厨子太多煮坏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