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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792 字 2022-10-05

梁昭:“我们就是指讲话一方呀,咱们才指听说双方。”

文化人打字仗全看谁更顶真。此番顾岐安无疑惨败,他点头,表示受教了,也不无拳拳之情地道,“不管了。我只问你,能不能留下来?”

“我要说不能呢?”

“你不会说不能。”有人双手背后,眼里十足成算,料她不会。

因为,她合该在碑文上款个孙媳名目的缘故。

不到中午顾家同宗亲戚就集齐了。

老爷子生前交代过,遗体要落葬徽州,至于录进家谱,随后人自己安排。饶是顾父不乐意,也格外嫌隙秋妈,但到底死者为大,说嘴太多只会在平辈长辈跟前立不起来。

入乡便随俗。徽州这里的作兴是先停尸由亲眷哭悲送终,撤帐着寿衣,点万年灯,再发丧报讣。

家族人头众多,一连三日堂屋条凳上就坐满了人,个个来劝节哀。高龄但病逝就不存在喜丧一说,何况老爷子在族里声望重,所以众人俱是表情凝重不敢怠慢。

帛金统统交由顾父清点保管。至于治丧用品、回礼的白事烟,这些拆鱼头般的难事全交给弟兄二人。

顾岐安同老大谑,“我说什么来着?老头的孝就是嘴巴子戏。你说他不孝吧,灵前一跪比他妈谁都能嚎嚎,说孝吧,指不定用光了几瓶眼药水。”

岐章叫他住嘴,“这么说伤的还不是老爷子的心。”

“他死了,又到哪里去伤心?”

弟兄俩往盆里一刀刀扔黄纸,火舌剥剥作响。

有人蔑笑,让老大且等着瞧,不是他小人之心,是遗嘱上留给秋妈再多,末了都能让老头全部克扣走。

“老二,你是不是想怪老爷子偏颇我?”岐章突然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