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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813 字 2022-10-05

像不耐烦多听,也像生气。总之,肉眼可见的臭脸。

梁昭转转眼珠子好笑,干脆由他去。

直到车子快到镇上,前方豁然有光,那假寐之人终于熬不住般地回过头来,于黑暗里窥视她,看她划开车窗濛濛的水汽写了个“厄”字,末尾一笔带些力。

竖弯钩成竖提,就成了“顾”的左偏旁。

娟秀笔画洇在潮湿里,浅淡得像随手涂鸦,

拓在他心下,却重得如同一抹手掌印,一记自在不言中的蹙眉。

“昭昭。”

“嗯?”

“我不会放手的,”他拎着她坐到腿上,“短期内你不想复婚也好,或者,这辈子都这样也罢,都休想再让我放手。”

梁昭慧黠地弯弯眉眼,“据我所知,顾先生实在不是个有耐力长性的人。”

无妨,性子不都是磨出来的。有人胸有成竹道:“你试试。”

次日就到头五,要正式发丧出葬的日子,而梁昭的假期也到头了。最晚下午,必须回港。

丁教授知情后,忙把刚落脚的她叫去自己房间。

前婆媳之间有什么好聊的,想也知道,老话重提。

丁绮雯一路走来多少重身份,教书先生也好,顾家最最贤德的太太也罢,轮到老二和遥遥的事上,只有一个角色:

母亲,再庸俗不过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