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我要是超时怎么办?”
顾岐安缓缓发动车子。梁昭冷漠以对,“那我就跳车。你敢超我就敢跳。”
呵,他一记嗤鼻。她还是这么惯会呛你,吃了枪药,句句不饶人。
车子一路向外。绣花针般斜着细雨,车窗大开,夜风吹刮着中控台上压的一张白纸忒楞楞作响。
不多时,压覆的重量载不住强大风力,纸被吹到梁昭面上。
她揭下来看,竟是张罚单。时间就在今晚不久前,顾岐安下高架时在双匝道开去左边道了。
等她不作声放回罚单,车子已然徐徐停到路边。而顾岐安单刀直入的开场白是:“为什么要去香港?”
“因为工作调动。”
“不是因为顾铮?”
“……不是。”
某人将信将疑地审一眼她,再燃根烟,往窗子外掸掸灰。欲语还休之下,突然斜倾着身子探向后座,拿来一只装着首饰盒的礼袋,给梁昭,“送你母亲的。权当我一份心意。”
她不接,只淡淡提醒他,“三分钟过去了。”
就这一句没有感情色彩的报时,配上她那张灯下无情也动人的脸,叫顾岐安忽而浮躁起来,又扔回袋子,冷冷凝视她,“我和陈婳之间没有什么,没有你瞎脑补的想当然。你那天看到了要和我说啊,要问我啊,不分青红皂白,为个莫须有的帽子就提离婚,你不觉得自己很轻率也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