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梁昭每每和濮素挖坟黑历史,都不忘说道今晚,她同顾某人两个平均年龄三十的人,在香港深夜街头,满大街找一家便利店买避孕套。
很滑稽且毛躁。好像处到今晚才破童贞般地,急不可待,尤其顾岐安,因为久等也等不到一辆出租,他甚至建议,干脆开间房得了。
也骂不迭这地方,怎么回事啊!叫个出租车的功夫人都造出来了。
梁昭赶忙捂他嘴,“救命,你是不是喝多了?可不敢乱说!”
问就是没喝多。顾岐安温热的酒气来拂她颈侧,“原本还有件事想跟你说,但怕败兴就忍着没提。”
“什么?”
“堂兄嫂在闹离婚。”理由简言之就是彼此耗空了耐心,没有第三者,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阴私。
搁舒奕星在人前“升堂”的说法是,她受够了这种日子,好像成日里只有厨房一个天地,出门去点场面地方,腰上没个围裙,背上没个母婴包,倒同手同脚不习惯起来了。
跟岐原说想回学校念书,后者也不解,有我养你,衣食无虞,你还穷折腾什么啊?
她不管,同他打赌要是能考上就去念。
结果信心满满地去,放榜后那个分数她都没脸给岐原看。她不信,她从前学习天赋那么高的人,怎么会考个倒数呢?
直到某天岐原不知从哪小道来的消息,得知了她的分数,抱着闹闹在餐桌边笑她,省省吧,安生待在家里,人的学习能力到了某个年纪就是会断崖下跌的呀。
那一秒,通身油烟味的堂嫂才终于被最后的稻草压垮了。
或者说,是皮囊里仅存的一缕气,被放跑了。
这无疑是段很沉重的故事。梁昭听完沉默好久,得出个结论,“看到没?新时代的女性不能没有事业。”
顾岐安在她耳边簌簌地笑,“我不该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