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内院传来孩子的哭声。姚春暖顿时想起小姚晞来,当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和她们打了声招呼报,就风也似地院子里冲。

姚春暖刚踏进她的院子里,就听到小姚晞的震天哭声。走近了发现,奶娘在手忙脚乱地哄着,罗素衣在一旁也是一脸焦急。但是谁上手哄都不行,她就一个劲地干嚎。

“怕是想她娘了。”奶娘对罗素衣说道。

“快了,主子快下值了。”罗素衣回道。

“我回来了!”姚春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从奶娘手里将女儿接过来,哄道,“来来来,娘的小宝贝,想死娘了,别哭了啊,哭得娘都心碎了,哦哦哦——”

许是闻到了姚春暖的气息,小姚晞肉眼可见地安静下来,安静下来之后,还睁着如同被雨水洗过的眼眸一个劲地瞅着她看。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配合她微红的眼睛和鼻头,姚春暖看了心软得一踏糊涂。

孩子不哭了,罗素衣也松了口气,“这小家伙,早上一睁开眼就在找你了。没找着,是扁着嘴喝的奶,喝完之后睡了一觉,醒来后她又继续找你,一直未能如愿,就扯着小嗓门哭了好久。”

姚春暖随口给出的主意,吴总管越想越可行,但他最后还是请示了大将军和刑老爷,得到了两人一致首肯。

刑母从姚家回来,就被吴总管告知,儿子和丈夫都同意了给姓林的安排一个活,他之前想要的在兑换楼当副掌柜的助手的那个活就别想了,是别的活,但也很轻松,刑母当即喜出望外。

翌日她特意去伊春城见女儿一面。

对于母亲带来的消息,刑星月并不满意,她挺着个大肚子发着脾气道,“先前在兑换楼那个职位怎么不行呢?你看那姚春暖只是一个主薄,都给她家人安排了那么多职位,凭挑任选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只要一个职位,还不能如愿。我好歹是爹娘你们的女儿大哥的妹妹,他是你们的女婿,为什么要将就啊?”

问题是,林景州的身份,你哥你爹都不承认啊。刑母心中说道。

“姚主薄给她家人安排是她的事,如果出了问题,自有她自己承担。”而你哥明确说过,可不想替他,不,是不想替你收拾烂摊子。这是先前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儿子和她说过的。

“娘,你怎么尽帮她说话?”

刑母不磕声。

刑星月狐疑地打量着她娘,看见她娘完全不敢与她对视的样子,又突然间想起姚春暖那模样正是她母亲喜欢的样子,她恍然,“娘,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刑母心虚。

“娘,你怎么这样啊!她再怎么好看,我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站在她那边?”刑星月大叫。

“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要是不帮你,我犯得着一个劲让你哥为难吗?反正工作的事,我这当娘的就只能帮你们争取到这个了,去不去就随你们吧。”刑母头疼,谁还能没点自己的爱好呢,她就喜欢看美好的人,怎么了吗?

林景州上前握住刑星月的手挽住她的圆滚滚的腰,“谢谢岳母,这职位我干了。”那工作和兑换楼还是挨点边的,他先干着,再慢慢谋划吧。

“可是——”刑星月还是不满意,怎么能让他受委屈呢?

“没关系的,咱们慢慢来,以后都会好的。”

军属区,戚家

戚婆子在炖一只老母鸡给老四进补,这只老母鸡是家里用两个功勋值换的,在军屯外还买不到这么老的老母鸡呢。

朱大夫今天特意过来看戚应善的恢复情况,看完伤口之后,他微微吃惊,“你小子,你这伤口愈合的情况比我预料中要好。”果然是年轻力壮,恢复力就是好。嗯,家里人照顾得也好,他都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鸡汤味了。

“你是不是没用我配的膏药?”朱大夫注意到了,他配的药膏是带点红色的,他的伤口很干净,不像是用过他那药的样子。

戚应善如实说了,他用的是另一款药膏,连续几天用下来,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朱大夫拿起来看了看,“你小子从哪弄来的膏药?比我亲自调配的祖传秘方还好使?”

姚主薄说过,伤口溃烂发热,让伤患丧命,是因为伤口处有他们看不见的细盅做怪。要不是他学会了缝合术,断骨重接的事,他肯定不敢的。有了这缝合术,他能让创口缩到最小。再配合用药,和注意卫生清洁,他才有八成把握。如今戚应善恢复得极好,他一下子就认定了这药膏起了大用了。

戚应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知道这药是姚主薄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