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荫县外,北狄营地
营地里一片狼藉,将士们被火烧伤被刺伤被割伤后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营地里弥漫着挥不去的痛苦氛围。
一败涂地,隗希哲真没想到,他当上北狄的新王之后,第一次亲征,竟然连伊春建来防守他们的城门都攻不破。
说损兵折将还是轻的,十万兵马被逐渐打残,隗希哲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出征前的信心满满,到了此时,提起伊春这支军队,他下意识都觉得心脏紧缩。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武器,对方勇猛不输他们,还阴险狡诈。自己的军队对上对方,败多胜少。即使胜也是惨胜。对上这支军队,他身为大王身为主帅都感觉到害怕,麾下的族人们,只怕更甚。
隗希哲问,“知道他们夜里用来袭击我们的玩意是啥吗?”油膏状,刺激的味儿,火星子在上头,一点就着。
这时,他的部将崩溃地大喊,“大王,别管这个了,咱们撤军吧!”
隗希哲红着眼,他很痛苦,他不想撤军,仗打到现在,投入了那么多的族人那么多的军粮,甚至连在老家族人的口粮都挪用了。最终,他们却要灰溜溜地撤军吗?这个结果,他无法接受。
“大王,我们北狄军队,出来的是时候是七万六千七百多人。现在还完好的族人,只有三万二千八百人,伤亡四万四千人左右,伤亡过半,骑兵营基本被打残,战马更是所剩无几。”部下泣泪述说。
另一个将领也劝道,“大王撤军吧,好歹给我们北狄留点种子啊,不能将人都打没了。”过冬的粮食物资抢不到就抢不到吧,回去族里,再想办法弄粮食,总比再硬杠下去,直接死在这里强啊。
这些数据报出来后,隗希哲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再也不能对军队的伤亡视而不见。等他去巡视了那些受伤的死亡的族人之后,他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撤军!”
京城,皇宫
太子在接到伊春的奏报之后,直接吐了一口血。
宫里顿时人仰马翻,所有的太医都被请了来。
等将太子救醒,已经是半天之后了。
太子喝完药,忍不住将碗狠狠地掼到地上,“呵呵,雷朋丢伊春,蒋欣丢会宁,朱富贵丢掉七八万兵马。现在,孟琰举松花府而降。好啊,这些人真是大梁的好臣子,他们怎么就那么能呢?”朝廷还没败呢,他们就那么迫不及待吗?守城而居,长的能坚持三四个月,短的也能坚持一个月。这些人脸都不要了吗?
底下的人连忙跪下劝道,“太子息怒啊,太医说了,您真不能动怒了,否则于寿元有碍啊!”太医说了,太子忧思过重,近期又不时大动肝火,怒焚五内,这次吐血,是一个很严重的征兆,太子的寿命怕是过不了四十大关。太子现在需要静养,最好是啥也不操心。否则,一直煎熬的话,太医也不敢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太子深呼吸了几次,决定问点让自己开心的事,“西北霍家那边进展如何?”
“回太子,暂时还没消息传来。”
“嗯,有消息回来,第一时间告诉孤。”
黔南
王朗一直让人收集有关伊春的情报。而他也确实收集到了一些东西,刑家军的军队在对付北狄军时,应该说在夜袭时,应该是用了一种新武器。
他们每次都是火攻,那些火一被他们烧起来,水就很难扑灭。所以,每次刑家军去北狄营地偷袭时,用火攻都有奇效。
瞧瞧,这和先前他岳父雷朋太守府遭遇的天火,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思及此,他起身,决定去找魏秋瑜问问。
王朗刚出门,雷倩就收到消息了,“他又去那个贱人那里了?”
门房回道,“回夫人,老爷确实是往西街那边去了。”
雷倩气得脸都扭曲了,当初是谁和她保证,两人不是那种关系的?!现在倒好,滚到一块儿去了!她恨王朗,更恨魏秋瑜那个死哑巴贱人!但因为她爹的原因,雷家已经没落了,她不得不仰丈夫鼻息而生活,也不敢和丈夫闹,但却不妨碍她生气。
王朗一开始确实对魏秋瑜没那种想法,但后来,阴差阳错之下,睡了也就睡了。当时呢,想给她一个妾的名分,但魏秋瑜拒绝了,她不想和雷倩同住在一个府邸。后来,他索性就给她在外置了一个宅子,她就当起了外室。
魏秋瑜当然知道,外室比起妾,名分上差了一些,但比起名分上的好听,她选择了实惠。不管是妾还是外宣,不都是小三吗?只能说妾与外室,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不与雷倩同住一屋檐下,至少她不会被对方用正室的身份折腾。她如今说不了话,雷倩又是个狠毒的,折腾起人来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真住一块,那可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