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周期依然是两天一夜,才刚开了一个头,曲又云明显心态不稳定,有随时躁动的倾向。
正式录制之前拍宣传照时,有人没拿稳道具砸了,一阵稀里哗啦,刺耳的噪音令人心烦意乱,曲又云此时内心又格外敏感经不起刺激,当场沉下脸,深呼吸几次才平复心情。
顾言昭放下稿,忙帮着工作人员一起收拾。
失误的是一个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久的女生,由于紧张没拿稳托盘。
有一个白羽毛的瓷制装饰品,在地上摔坏了。
女生偷瞄领导的脸色。
道具组领导偷瞄曲又云的脸色。
曲又云说:“碎碎平安,摔就摔了,不要紧,道具找蒙导再要一个,我出门透透气。”
曲又云到棚外没有镜头的地方,顺着一道铁梯,爬到二楼露天,脚下踩着乱七八糟的钢筋,发呆。
可能节目组真是没钱了,最后一次录制居然在郊外的工业仓库里租了块空地搭棚。
破败,但是清净。
一阵风撩过,不冷,带着初春的气息,曲又云忽然注意到楼下石板铺路的砖缝里透出了鲜嫩的绿意。
北方的春天没什么存在感。
悄无声息的到来,又总是在不经意间退场。
曲又云恍然发现,今年的第一个季度已经过完了。
而她,在四月底,也即将迎来二十七岁的生日。
身为女人,她对年龄的恐惧一年比一年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