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都是班里出了名的好人缘,同班同学都喜欢带着他一起玩。他习惯于做一个倾听者,他的耳朵里装了太多秘密,像个闭口葫芦。
最后毕业了,散场了,人缘最好的他却是走的最决绝的那位。
曾经的同学少有联系,时而的聚会也借口推脱。
他对谁都很和气。
他对谁也都很疏离。
他闻着呛鼻的二手烟,面露难过。
曲又云是他唯一想主动亲近却又不敢放肆的人。
熊儒咂摸着他话中的意思,哑然一笑,说:“也对,现在很大一部分男生的观点还是先立业再成家,事业心重,这挺好的。”
顾言昭道:“我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她仿佛有话要对我说,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是错觉么?”
他的声音在楼道狭小的空间中产生了回声,听上去空旷又悠远。
曲又云下楼,正好接到妹妹又烟的来电。
她停在楼下的林荫道上,接通。
又烟:“姐,妈让我问问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中午说好的留家吃饭,她接到分组通知就跑了,下午只在顾言昭家吃了几口外卖,但心里闷闷的,没胃口,不觉得饿。
曲又云刚想拒绝,又烟道:“我已经看见你了,你要是不急着走,就上来吧,妈给你留了饭呢。”
曲又云抬头。
天黑楼层又高,她能看到自家的窗口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