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步,苏婥走到了和程珈书快要擦肩而过的位置,用祁砚教给她以牙还牙的道理,放低声线告诉她说:“我以前长得和苏琼不像,现在怎么越来越像了?”
“挺有意思的,”她笑,“不是吗?”
……
从墓园一路离开,苏婥插在风衣外套兜里的手都在抖,犯病一样的抖。
她心里清楚,自己再能在程家人面前佯装淡定,都磨灭不去她在面对他们时无形便生的惧怕。
今天的对峙,就像一根尖刺,迎风直勾勾地没入她的皮肤,穿入她的血管,欲要和她滚烫无措的血液搅在一起,束缚住她最后那点活跃和希冀。
程珈书的念头终于还是动到了她身上。
苏婥不确定那最后一个杀手锏管不管用,但这关乎祁砚,她再不想用,都必须要用了。
对,她必须要用。
苏婥思绪不济,却还是执着给自己洗了很多遍脑。
一直到坐上出租车,她才感知到自己的手脚冰凉,像从冰窖里刚捞出来的一样,指尖还沾着雨伞上滴落的水渍,晶莹溺光。
苏婥抬眼看向窗外,先于风景入目的是,是她自己脸色及至唇间的发白。
漫天光下,竟不见一点血色。
祁砚那边收到消息,蒋润手下有一套郊区别墅正要进行拍卖,就是那套先前进行过一次物证收集的别墅。
只是那次没找到相关线索。
从出事到现在不过多久的时间,蒋润的妻子就急于处理这套别墅,难免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