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苏婥眉眼的平淡,还是她处之坦然的心绪,像是早就习以为常的一种呈现方式,都让他心生无力。
苏婥不对劲。
这是祁砚的第一反应。
但他现在是在柬埔寨,并不能即刻发觉她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话落后多秒的沉静都将卧室的气氛推向落针可闻的地步。
这份沉静,明明静谧,却又无端像是不现形的重石,压在他们心头,一时挥散不去。
祁砚早就知道苏婥在程家的地位,也通过这两年的调查理清了程家主要走线上的人物关系。
虽然上次苏婥说会告诉他非要留在程家的原因,但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能摸出其中缘由的分支大概。
系统显示的纪洵和苏琼已经死亡。
苏婥是不信的。
这点祁砚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苏婥感冒发烧就可能会说梦话。
两年前苏婥把自己锁在浴室洗了很久澡那次,她发烧了,他喂她吃完药后陪了她一夜。
那一夜,他原本想离开的,但她浑浑噩噩地抓住他的手,说了一系列看似可有可无却又分落数重的话。
话里,有纪洵,有苏琼,更有她自己。
可直到现在,祁砚记得最为清楚的,还是苏婥无意哽咽说的那句:“那个骨灰盒,没有骨灰。”
没有骨灰,所以纪洵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