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大的恩情也没有命重要,他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他必须得回去,活着回去。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盲眼少年听出另一道锁链声音在向他奔来。他虽然看不见,却知道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人世间的各种苦楚,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他任由青年抱起他,他听到青年胸口剧烈的心跳声,青年的挣扎一字一字传入他的脑海。

[我也不是故意的,世道险恶,不为自己多想一点就活不下去。]

[我会替你建个衣冠冢,就在你师父坟墓边,你们在黄泉也好做个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听到青年低声对他说:“孩子,只要你跪下来求求那位少爷,他开心了就会放过你的,听哥哥的,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他嘴角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在青年放下他时立即收敛。

青年放下小瞎子转身就跑,他颤抖着望向台下的青瞿,得到对方的点头后,他扒开人群,喜极而泣似的,头也不回的往来时的方向奔跑。

没人在乎溜了一个‘猎物’,场中的盲眼少年才是这次狩猎赛的焦点。

他们屏住呼吸,兴奋地注视着圆台中心那个没有依仗的少年。

因刚才的牵扯,少年本就松垮的衣服解开了大半,墨发盖在白皙圆润的肩头上,他的小脸被灯盏照亮,饶是一直注意着他的人,也被这摄魂心魄的美貌给迷得说不出话。

踏云喷着响鼻,在少年面前来回踱步,他的口涎混合着刚才那人的血液滚在了地上,眼里满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