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舟初来乍到就中了修罗幻境。
那日的幻境不是假的,晏离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在幻境里,他闻到过这样的气味,他被猫叫声指引着来到了某处宫殿,他被驱使着打开殿门,门里的女人和眼前的扶铃是同一个人。
她没有眼珠,没有舌头,凭着长时间锻炼,只能发出几声简单的音节。
晏离舟捏着手中的珠子。
青啼说过,这颗珠子会幻化出每个人心中最为恐惧的东西,青啼同样也说过,修罗幻境亦真亦幻。
晏离舟能肯定的是,他是后者,他第一次中的是存在于现实中的幻境。
引导他进入幻境的却不是连翘,而是面前的女人,或者说,可能是女人怀里的白猫。
白猫虚弱地睁开眼皮,将它伤成这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它眼前,它全身炸毛,挣扎着站了起来,血液将它的皮毛团成无数分不开的结,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身上的伤口。
瀛朝雪面容冷肃,无情地宣判死刑,“你快死了。”
他不准备出手。
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白猫也明白这一点,却仍然挡在了女人面前。
扶铃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原本稳定的情绪再次失控。
“别怕。”青啼上前一步,扶住了扶铃的肩膀,或许是同类的气息,也或许是察觉到青啼没有恶意,扶铃只颤抖着身体,整张脸都埋进了白猫的毛发里。
“猫儿。”只要待在猫儿身边,她就能安下心来。
青啼的手背被猫爪挠出了几道血痕,青啼吃痛松手,白猫阴恻恻看着他,嗤道:“少假惺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