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能下得了手吗?”朝漉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晏离舟被他冷漠的视线扫视,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抹心虚,他眼神游移,回答道:“我可以。”

朝漉扬起一抹讥笑,冷厉道:“离舟,你果然还是从前的你,即使有点长进了,骨子里却还带着无用的悲悯。”

晏离舟不懂朝漉这话里的意思。

朝漉不等他发问,就微微俯身,视线与他齐平,强势的压迫逼得晏离舟不敢忤逆他的话。

朝漉:“你的眼睛里虽然有仇恨,可也有对无漾的喜欢,离舟,你还喜欢他。”

晏离舟一怔。

朝漉继续道:“我知道你和无漾的事情,也知道你心慈手软的坏毛病,无漾对我来说是敌人,对你来说却是朝夕相处整整一年的爱人,你出手时难免会有顾忌,你既已下定了决心,下手的时候就决不能犹豫,你要杀了他。”

最后一句话朝漉加重了语气,晏离舟抬眸回视朝漉。

朝漉瞳中已然被强烈的仇恨所占据,还带着丝丝癫狂,以及一些熟悉的气息,像是晏离舟当初深陷心魔之中,怎么也化解不了的执念。

晏离舟:“二师兄,你怎么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朝漉。

朝漉答非所问,他抓住晏离舟的双肩,一字一顿重复道:“离舟,为了阿雪,为了小白,你要杀了无漾,你必须杀了他。”

无漾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梦中他跟在晏离舟身后,陪着他攀登北苍山,他无法阻止晏离舟的一意孤行,晏离舟那几番肺腑之言一遍遍盘旋在他耳边,每个字都宛如利刃,搅弄着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