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舟眨眨困倦的双眼,一个翻身躺进了被窝里。

千山月晃着小短腿,迟钝的大脑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咽下酥饼,问道:“阿离,你是不开心吗?”

晏离舟的声音被锦被捂着,听上去闷闷的,“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点困,你吃饱了安静点。”

千山月‘哦’了声,晏离舟这几月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加上晏离舟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连点怀疑都没有,就不再追问。

……

晏离舟说是睡觉,他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时辰,意识依旧处于清醒边缘。

一闭上眼,脑中反复闪过池台边那一对背影。

晏离舟翻了个身,突然从床上坐起,耳侧的几根辫子被他揉乱。

房中响起轻微的鼾声,千山月趴在矮榻上睡得香甜,这把剑化形后依旧没心没肺,吃饱了睡,他不高兴了就哭,委屈了就直说,所有忧愁转瞬就能忘,是晏离舟向往的状态。

又在房中坐了半个时辰,晏离舟拿着顾沉戈的话本,眼睛时不时往半开的窗户外望去。

院外没有半个人影,往常只要他清醒着,不出半刻钟,顾沉戈就会出现在他面前,现在那颗牛皮糖被人拐去了。

晏离舟呆呆盯着被他抓下来的银饰,弦月躺在他的掌心,那弧度像是顾沉戈微笑时的双眼。

晏离舟将它攥在手中,月牙的尖刺戳到了他掌心的皮肉,他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