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觉得自己大概从没有这么狼狈过,脖子上挂着慕一的包,手上提着药,背上还背着个软塌塌的浑身滚烫的人,这个人还在背上叨叨叨。
“我说了不吃吗?啊?让我趴会儿怎么啦?你干嘛要带我上医院,我回家冲个澡浇就退了,你非得把我弄到医院来……你,你公报私仇,……”
肖然被过路人看的心里发毛。
跟她在一块儿,真是没什么好事情。
吃药,宁愿吃屎;打针,宁愿砍头。
这是没吃过屎,没砍过头的慕一的人生格言。
慕一将脸埋进枕头,眉毛皱成一堆,偷偷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打过针的地方。
一想起来,还酥酥麻麻的痛。
“可恶!”
“你测一下。”
肖然淡淡的声音传进慕一的耳朵里,被子里的手顿住,转过脸来。
他手上拿着一根亮晶晶的玻璃水银体温计。
看着像一根大号的针。
眼角抽了抽。
“不用测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儿,有没有发烧我自己知道的。”
“你要是连续高烧,少不了还得打针。”肖然又往前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