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这里,赌上的只剩下男人的尊严。
头顶灼灼的烈日炙烤着泥塘里的每一个人,冉苒站在泥水里,身上还穿着厚重的装备,每一次将十公斤弹药箱举过头顶,哗啦啦的泥水就能立刻兜头而下,泼一脸湿。
她有些头晕。
“你没事吧?”身后突然有人撑了她一下,才没摔进泥塘里。
是傅年礼。
冉苒摇了摇头,用手肘把头盔往上推。
傅年礼在背后偷偷地用自己的弹药箱替她把手里的弹药箱往上举,“还有十五下,你要坚持住。”
咬紧牙关,冉苒都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汗还是水了,她抬头朝陆司丞站着的那棵树下看去。他仍旧戴着漆黑的墨镜靠在树上,身上还穿着干净整洁地迷彩作训服,体面干爽的双手环胸看着在泥塘里面目全非,还要苦苦挣扎的他们。
是她。
他在等她吃不消退出。
她知道。
他心疼她在这里受苦。
她也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站在岸边的陆司丞盯着冉苒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就把傅年礼在背后悄悄帮助她的事情看在了眼里。
“傅年礼的确是个好苗子,但是太仁慈。”罗见捋了捋自己的寸头。“过于心地善良的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