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苒那双哭了一宿的眼睛肿的根本睁不开,她扶着棺木粗厚的边缘,深深地望着里面的人,胸腔里一阵刀光剑影而起。
他是她的战友。
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
如今,再也不会睁开双眼。
管风琴的低响缓缓地奏起悲伤的音乐,冉苒着一身军装,双手捧着罗见的黑白照片走在最前面,跟在她后面的就是a组的五名成员和孔笙一起,抬着那副沉重的棺木一步一步走上洁白的大理石台阶,满眼挂着黑色绢花的纯白教堂在这场灰蒙蒙的雨中,显得格外刺目。浓重的悲痛飘荡在教堂的上空,如同阴鸷的云霾,一直不曾散去。
罗见的母亲哭到虚脱的身子硬是被两个人搀扶着,才勉强站在最前面的座位旁。可是当她看见儿子被抬了进来的那一刻,哭得嘶哑的声音还是再一次崩溃,几近腿软跪到地上。
“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啊……啊……”
她那声声痛彻心扉的哭声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莫大的痛苦从上至下的洗礼了每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
而站在前排座位的江泽看到自己的下属抬着棺木,每一个人几乎都带着伤,还有一个甚至都躺在了棺木里,一向自控能力很高的男人也忍不住偏过头擦了擦潮湿的眼眶。
他又一次亲自送走了一名自己的士兵。
罗见还有一年就到该转业的年纪了。
而他也已经大概两年多没有回家休假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