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潜入工厂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
他曾经悄然进入过帝国和联邦各种各样戒备森严的地方,但却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让他紧张到几乎能数出自己的心跳。
因为贺砚予在对方的手里,如果他稍有失误,或许就会害死贺砚予。
工厂里面虽然空旷,四周却依然摆着不少废弃的货箱或者零件,好在有这些东西的遮挡,所以苏晤进入其中后前行了一阵,也并没有被里面的劫匪所发现。
他已经很接近了,他能够看到贺砚予正躺在椅子里,闭着眼睛头微微偏着,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而那名劫匪就站在他旁边不远处,手里面还握着匕首,看起来依然紧张地盯着人质。
只是他双眼赤红,手脚颤抖,像是揣着歇斯底里的愤怒,随时都会对人质动手。
苏晤紧皱着眉头,想不透为什么自己明明都已经让军队守在远处,尽量不去刺激这名劫匪,这人却还是看起来像被吓得不轻。
也因为这样,苏晤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
他用比平常更加谨慎的动作攀过栏杆,来到了劫匪的后方处,而也因为距离更近,所以他更能看清贺砚予现在的情况。
刚才太远只能看清个大概的轮廓,现在靠得近了,苏晤才发现贺砚予的身上其实还有着不少的擦伤,身上也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应该是刚才在被劫持的路上蹭到的。
苏晤向来见不得贺砚予受罪,现在看到这幕,他能感觉到那抹心尖的刺痛几乎蔓延至全身。
这种愤怒已经有许久没有经历过,但每次都与贺砚予有关。
好在这名劫匪虽然紧张谨慎,但身手却比他所想的要弱,苏晤趁着他稍微分神的时候迅速上前,没花什么力气就制住了这人,并且将他敲晕在地。
做完这些之后,苏晤按下了通讯器的按钮,外面守着的其他人也迅速破门进来,擒住了昏迷中的劫匪。
而没有人知道,事实上在这整个过程当中,作为人质的贺砚予其实始终都是清醒的。
就在苏晤进来之前,他用了点方法在自己身上弄出点伤口,并且让劫匪站起来拿着匕首,无视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让他做出绑架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