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晤很清楚,这是源于他对贺砚予的亏欠,以及某些地方的莫名心虚。
他朝着已经被带上的房门看了眼,接着对贺砚予说道:“她睡着了?”
贺砚予点头, 继而往外走去,苏晤跟在他的后面, 看出贺砚予是准备回到书房。
他正准备继续想办法劝说贺砚予回到房间去睡,但还没有开口, 他就听见贺砚予又问道:“你真的关心她的事情吗?”
苏晤怔了怔,这种时候他很明白他应该用什么样的话作为回应,但他也知道贺砚予根本不会相信他的回应。
苏晤停下脚步,视线里贺砚予的背影继续往前,越走越远,直到他快要下楼,苏晤才终于承认道:“我根本不在意她是谁的血脉,怎么看我,从她出生起我就没有见过她,跟她也没有任何感情。”
这话终于说了出来,苏晤揉了揉额角,说道:“我没有办法做到像你那样耐心地对待她,我们彼此都只是陌生人而已,我在意的只有你。”
“我知道。”贺砚予回答得很理智,情绪也异常地平静,“所以我认为最好的方式是你过你的生活,我和昭昭过我们的生活,我们互不打扰。”
“不可能!”
苏晤几乎是立刻就脱口反驳:“我不可能放你离开!你跟我是伴侣关系!这关系从来没有结束过!”
贺砚予听着这熟悉的话,禁不住想起了某个世界里的某个任务目标。
他们似乎连任性都是如出一辙的。
贺砚予终于站定了脚步,回头说道:“你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反省。”
苏晤怔了怔,随即因为贺砚予的话而拧起了眉头,表现出了无法赞同:“你觉得我在做什么?这六年里我什么时候没有在反省?我为什么要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你?”
贺砚予摇头说道:“你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决定,也从来没有去思考过,当初是不是还有更妥善的解决办法,你只是在做过了事情之后才开始想要弥补,然后你继续任性地做自己的事情,继续以自己的方式弥补。”
看着苏晤张口试图反驳的样子,贺砚予打断他的话说道:“这只是你自以为的反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