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贺砚予并没有特地替他准备吃的, 但苏晤厚着脸皮,凭着贺砚予的个性也绝对不会真的赶走他。
所以贺昭昭放学回家的时候,贺砚予多半都会去厨房里面忙碌,而这种时候,苏晤也就难得有和贺昭昭单独亲近的时间。
看着贺昭昭坐在自己房间的小凳子上, 趴在桌上写写画画,苏晤怀揣着纷乱的心思, 来到了贺昭昭的身旁。
他想不到如何开口,于是只能轻轻咳嗽了声, 试图吸引贺昭昭的注意,让她发觉自己的存在。
贺昭昭倒是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只不过小朋友的反应比他所想的还要大,猛然一下站起来,慌乱着小脸去遮桌上自己刚画好的东西,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
原本还算平静的小孩,这时候因为苏晤的靠近,脸色大变,看起来仿佛立刻就要哭出来。
苏晤的心情也随之阴沉下去。
这几天里,贺昭昭对于他始终是这副反应,仿佛他是什么罪无可恕的大恶人,小孩只要接近他就肯定会被吓成这副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的样子。
他想要接触贺昭昭的心思,因为对方的反应而消减了大半,他站定在小孩的面前,面色沉黑又不肯出声,看起来更加吓人,身上的气势几乎让贺昭昭想要立刻跑出去向她的爸爸哭诉。
苏晤耐着性子看着这个个头才不及自己腰间的小家伙,勉强让自己脸上堆出了个近似于笑的表情,说道:“你在写什么?”
他不像贺砚予,在对付小孩子的时候还有专门对付小孩子的那套语气,所以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语气就像是在他在市长办公室内对着一堆文件向秘书说话时那样子。
往常连年纪不小的秘书都能够被他的语气给吓到不敢说话,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贺昭昭,当然也禁不起这种吓唬。
不过是才听他说了这么句话,贺昭昭就瘪下了嘴。
苏晤见状皱起了眉头:“你哭什么?”
他的本意不是计较,而是想要弄清楚对方哭的缘由,但这话被他说出来,却立刻就成了兴师问罪。
贺昭昭遮着自己面前的东西,连忙摇头,惊慌道:“我没有哭,我,我也没有画什么东西,你不要看!”
苏晤眉头皱得更深,他本来没觉得如何,现在看贺昭昭这种反应,脸色忍不住又变了些,干脆走到贺昭昭的面前,伸出了手:“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