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逞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眼泪尚未干涸,神态已经渐渐凝固空洞下来。
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人物。
这里的消息是他不慎暴露,但所有的追踪和逃离,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贺砚予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再给过他。
乔逞低着头,他仍旧躺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扣着地面,指节随之泛起青筋。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似哭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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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外的森林当中,探照的灯光不停地晃在叶影交错的树丛之间,追赶至此的雌虫们还在不停地确认着地上的痕迹,试图找到刚才逃离的雄虫。
而就在这样的重重危险之下,贺砚予却其实已经被苏戚顺着山洞地道带到了森林的另一边。
这条地道显然不是苏戚现在发现的,这里有着不少的人工痕迹,也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
贺砚予从进入洞穴之后,就离开了苏戚的怀抱,而苏戚走在前面默默地带路,故意放缓了脚步,不时回过头来,看看贺砚予是否能够跟上他。
两人前行了好一阵,苏戚才终于停下脚步,回身说道:“我们应该暂时没有危险,主人先停下来休息会儿吧。”
贺砚予盯着苏戚,点头随地找了靠墙的位置坐下。
空气依旧沉默着。
苏戚垂着眼,像是平常那样侍奉着贺砚予,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他的身下,找出手绢替他擦去额间的汗,动作熟练而神态沉稳,就好像他们此刻不是在逃命,而是在旅行。
贺砚予盯着苏戚的眼睛,直到对方做完这些事情,他才终于问道:“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