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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彼时差几月就满十六岁了,自从鹿鸣宴后就深居简出,除了十五及笄那年办得轰动长安,大家还真的就再没见过公主了。

回忆起公主的十五及笄,人人眼睛里都有光,她及腰的黑发散了下来,赞者为她梳了发。

域北那位皇帝傅云淮也是连夜赶过来,在赞者梳发以后亲自将簪子髻簪了进去。那是一双凤头钗,彰显着他多看重她。

长安人只道这二位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却不知彼时已经成了尚书的秋围榜首离席极早,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折磨。

秦知意及笄那年其实并没有见到傅云渊,她以为傅云渊并不愿意来,之后一直到现在她都没见过他一面。

“公主,”大丫鬟打断了她的回忆,“茶该凉了,还不喝吗?”

“不了,”她摆摆手,继续看着窗外,“我来这里,自然不是喝茶的。”

“那公主来干什么?”

“你看。”她伸手指了出去,那是一座桥,已经被雪覆盖,有一个身着黑衣的人立在上面,他看向已经结冰的河面,一动不动。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秦知意笑着呢喃一句,“长桥,雪地,红梅花,哪一个看起来不比喝茶好?”

“倒也是,”大丫鬟眯着眼看了许久,“公主殿下,那个男人,是不是丞相大人啊?”

“是他。”她点点头,算作肯定,“不是运河刚刚凿通么,这条大河平日里也有货运,他许是想问问沿途的商船运河修建的如何吧。”

“这奴婢听不懂,但是公主殿下,您一片苦心让丞相大人考取功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现在做了丞相却不见得帮六殿下,他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大丫鬟可对当今丞相记忆深刻,毕竟是长公主带回来的人,怎么悉心照顾的她都看在眼里。

但是傅云渊这几年不仅没有在朝堂上帮谢期安,还处处指责他的不对,这算什么报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