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俞子语又跟个带路人一样,拉手手往前走。

傅晗走进房间,扫一眼先注意到了台面上的笔记本,再留意到垃圾桶里有一些废纸团,问了句,“你写了很久吗?”

“你看了就知道啦。”俞子语双手奉上。

傅晗接过,在俞子语期待的目光下翻开了日记。第一页,看到了俞子语反驳的暴躁,第二页,发现炸毛的小话痨皮下是忐忑不安的,第三页,发现了王友桦的名字……

傅晗猛地抬头,盯着俞子语,“你找了王友桦?”

俞子语被凌厉的目光吓得一抖,答话有点颤,“对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汽油味?”

傅晗心里隐隐有了火,尽力忍着,还是让语气多了一点不满,“你可以直接问我。”

“我问啦。我一直在问你怎么了,你不说,还不看我的眼睛。”

“然后你就去问外人?”

俞子语听出了指责的意思,委屈,“你生气了?喂,你讲点道理啊。你派人调查我,我从来没有生过气,我找一个算得上朋友的记者问问话,你就生气了?”

傅晗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立场,却还是很难受。

那天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了。

那是傅晗的父亲,傅老爷子火化的日子,傅晗发现母亲殷晓月起晚了,生气,再发现殷晓月吃个早餐还要捧着一本杂志看,更生气。

家里全是黑白的丧事装饰,殷晓月却捧着一本封面鲜艳的新品杂志,面带微笑在看,还问管家,“这两个包,哪个颜色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