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一打开,浓郁的花香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再往里走,入眼便是充斥着整间病房的血气和煞气。

顾南松没忍住咳嗽了几声,杜山清连忙祭出几张符纸,用符火将这血气和煞气驱散开部分。

一间屋里四张床。

属于医院冰冷的洁白之上,已被艳丽的鲜红浸染,如此的触目惊心。

杜山清没想到情况会如此糟糕,竟一时被镇住。

顾南松扫过床上的四人,说:“还活着。”

都还活着,但离死也不远了。

四人身上从头到尾都缠绕着藤蔓,这些藤蔓从他们的身体中钻出,吸取他们的血液和生气作为营养,以他们的骨骼作为支架,深深扎根在血肉脏腑之中,情况比张娇要严重得多,分叉出来无数枝条上,一串串的紫藤花开得正盛,每一朵都姿态娇柔颜色明亮,似察觉到他们的注视,这花串竟在这无风的房间之中轻轻摇晃。

顾南松走到离他最近的那张病床旁。

床上的人气息微弱,但却并未昏迷,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珠子死死的向上瞪着天花板,听到床边的动静,还能缓慢的转动过来,泛着青紫的嘴唇张了张,最终徒劳的发不出一点声,顾南松能看到他因为用力而鼓起的颈部青筋,但藤蔓缠得实在是紧,废了大力也只轻轻动了动手指脚趾。

这人顾南松不认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是唯一一个这会还能保持清醒的人,身上的花也开得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