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里都说女子嫁人是第二次投胎,可阿树这第一次投胎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了,何必又要再嫁人平白增加一些纷扰。
阿树不知道她家双胞胎哥哥脑子里的苦情戏,偶然回头对上他那双饱含深情的少年眼,愣了一下。
“我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呢,你哭啥?”
……薛琅说的没错,妹妹真的和平日又甜又软模样完全不一样。
燕朝桓再一次直面阿树的毒舌,竟然感到十分新鲜。她这样嘴毒挑刺的模样,在他眼里依旧显得格外可爱。
想到薛二特意劝他注意说话,燕朝桓谨慎地斟酌了一下措辞,决定保持沉默。
想到烧水到布置浴室需要一段时间,阿树很直白的嫌弃道:“蹲到那边桌角去,你身上泥水的土腥味熏到我了。”
“……哦。”燕朝桓听话地挪了几步。
算了,还是让妹妹快点嫁出去祸害别人吧。
过了半刻钟,窗外天色果真放晴了。
天光初现,水汽雾色里,一层薄阳洒在清和宫殿前花木枝头。檐下花灯残烛尚燃,杏黄灯影里,疏影横斜,一片恬静祥和。只听后殿海棠枝上落了几只燕雀,吱吱脆声清鸣。
阿树似乎没有方才那般烦躁,又有了心情和燕朝桓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