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阿树正窝在昭阳帝暖烘烘的怀抱里,幸福地张嘴等着父皇投喂。突然右腿刺骨疼痛,顿时尖声哭叫,撕心裂肺,半条命几乎都去了。
后来阿树右脚始终用不上力,太医百般查探也找不到原因。直到燕朝桓痊愈,她才能正常行走。
此刻也是如此。
阿树心里隐约有种感觉,燕朝桓此刻没有生命危险,但她也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点一点的,脱离了双胞胎之间心灵感应的距离。
哥哥去哪里了?
他是被坏人带走了吗?
“太子殿下是真龙之子,必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烹云搬了个矮凳坐在床边,宽慰道。
阿树亵衣单薄,肩背微微弓着。洗去色泽鲜明的妆面后,一张小脸苍白脆弱,像一只幼鸟,毛茸茸地蜷缩成一团,透露着不安惶恐。
烹云轻柔地拿出被阿树攥着的纱帐,继而拉住她的手臂,按先前从太医处学来的方法为阿树按摩穴位,放松精神。
“我给哥哥在国安寺求了平安符,他每日随身佩戴……”
“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阿树垂着头,低低念叨。念着念着,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哽咽着:“我真的好担心哥哥啊。”
“父皇母后都不在,树儿真的好怕。”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锦被上,很快渗透进去,只留下一小串淡淡的圆痕。
她憋了一下午,临近深夜突然忍不住了,心中早已溢满的泪水冲破临界点,顺着眼眶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