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笑了笑,不说话,只弯着一双眼睛,沉默地看着他。

她意外发现该怎么对付顾锦之,似乎只要她用很专注的眼神看着他,他就会下意识避开,答应她一切条件。

以前学琴时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顾锦之被那双眼睛看得浑身燥热,不自然的垂了垂眼,妥协道:“你今夜好好休息一宿,明日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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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阿树醒来时,听见窗外一声鹰唳呼啸而过,惊空遏云声势浩大。

上前推开窗,天光微亮,东方红阳还半掩半藏在千里朝云之中,苍蓝辽阔的天际有一只雄鹰在盘旋,羽翅煽动带起阵阵冽风。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画册以外的苍鹰,在南北边界外不属于她的国土之上。

儿时父皇同她讲故事时,曾说起他当太子时也饲养过一只鹰,放在燕郊围场里,数十人精心照料伺候着。

可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下人来报,说那只鹰啄断了缚着银链的鹰爪,趁饲鹰人来喂食时逃跑了。

“它为什么要跑啊?”年幼的阿树问。

“天性如此。遇风尘之会,必有陵霄之志。”

父皇揉了揉她的小手,目光慈爱柔和:“若真喜爱它,怎忍心以羁靽缚之,抑其所欲?”

“……”

轻巧的敲门声打断了阿树的回忆,凌霄推门进来,为她梳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