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取了块墨在砚台中兑水研磨,又从笔架上挑选了一只狼毫,慢慢地用水发开,蘸取墨汁在宣纸上随意勾勒几笔,草草作画。一位广袖公子在旷野中奏琴,落雪覆盖了琴尾。

收笔时阿树想了想,随意掷了笔,懒得再给画中的人画一张脸。

她卷起宣纸放入袖中,推门而出到了隔壁顾锦之的房间门口。

侍卫见她走来,直接侧身为她推开门,甚至没有入内通传。

阿树愣了一下,意外地挑挑眉,但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进入房间。

“阿树。”

顾锦之似乎料到她会来,倒了两杯茶后坐在桌边。

室内光线有些暗,阿树不太适应,眯着眼环视了一圈屋内景象。

顾锦之的房间比自己的多了一个屏风,将内寝和外间隔开。

书案背靠屏风,几卷竹简随意摊开,一旁毛笔搁置在笔架上,墨迹初干。案旁一盏烛台静静燃烧,火星跳动在屏风上,别有一番意境。

屋内只燃了这一处光源,房间四角的暗处竟显得有些光怪陆离,诸多话本中的神鬼精怪的传闻故事在阿树脑中涌动。

她稳了稳心神,走至书案前转过身,抽出袖中画卷,展颜笑着问:“我刚画了一幅画,你想看看吗?”

顾锦之走近,站在她身旁:“乐意之至。”

阿树将画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