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欲将手中玉盘递给凌霄,却听凌霄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殿下,万万不可。火神盘只能由您亲手递给王子殿下,才算礼成。”
“好,知道了。你去沏茶吧。”
阿树双手捧着盘子,想揉揉腰都做不到。她小幅度地扭了扭身子,咬着唇挺直背脊坐在床上,对这场婚礼一点美好的期待都没有,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半晌,手上的玉盘突然被人接过去。阿树下意识伸手去捞,只握住了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她立刻往回缩,双手却被牢牢地牵在他的手心里。
“都退下吧。”顾锦之声音温润平和,带着不觉察的笑意。
听到他的声音,阿树抿了抿唇,微微垂头不再乱动。
屋内侍从宫女鱼贯而出,静悄悄的没发出一丝声响。
顾锦之拿过玉盘后也没有其他动作,连呼吸声都难以捕捉。阿树有些紧张,下意识缩了缩手指,眼前珠帘轻晃,她屏住呼吸。
顾锦之牵着阿树的手递到唇边,轻柔落下一个吻。他将玉盘搁置在一旁桌案,松开阿树的手,笑着道:“晚晚,不用紧张。”
听到顾锦之这样叫她,阿树忽然抬起头,但还未开口,又听他说:“今日上玉牒时方知,吾妻闺名晚晚。‘晚,莫也。莫者,日且冥也。’晚晚二字念起来真好听。为夫日后便叫你晚晚,如何?”
顾锦之不愧是有天籁之音的鲛人族,嗓音缱绻又缠绵,一字字落下,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地挠过耳畔。
阿树眼前尚且盖着红绸,听觉变得格外敏感。她心尖颤软,好不容易定下神,语气生硬的拒绝:“我不喜欢。”
他从善如流,换回原先的称呼,笑吟吟地问:“那阿树喜欢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