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呆滞了片刻,忽然想起往日哥哥带自己出门游玩的那些日子。

每次君景逢带阿树离开碧隐岛去内陆时,鲜少去那些人潮涌动的街市,更喜欢依着名人游记里的记载,去到那些深山古树奇景、大河涛涛拍浪之地。因此他们兄妹经常露宿荒野,没有客栈和城池。

那次冬日里去雪山深处看白狐,天寒地冻,方圆百里之内廖无人烟。

行囊中的水袋空了,君景逢去临近的山巅取来最洁净澄澈的雪,用内力融化后变成温度适宜的热水,再给阿树喝下。

亲自投喂妹妹,对君景逢来说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为了让妹妹更依赖自己,他总会状似不经意的展现出自己的无所不能,然后理所当然的享受阿树那双盈盈美目中的崇拜和喜爱。

君景逢侧立在风口,为阿树挡住迎面而来的寒风,拂了拂袖子,轻描淡写地说:“用内力温水,不仅需要深厚的内力支撑,同样也要有极为精准的把控力。”

如果内力不足,就无法在瞬息间使雪水煮沸并降温。而如果无法做到随意操控自身内力,则很容易使水袋受力不匀,四分五裂。

哥哥虽然永远一副面无表情,疏冷清远的模样,但他看阿树的眼神,就差把“快点夸我”四个大字贴在她脑门上了。

“哇,哥哥真厉害。”

阿树向来很捧场,一边熟练地星星眼,夸人的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一边舒服地享受自家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

“咳……”君景逢耳根微红,面上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

阿树早就习惯君景逢闷骚的小脾气。

平日里少言寡语,难得开口说几句话,但在自家妹妹面前,他常常跟只开屏的孔雀似的,昂着漂亮的脖颈,三分清冷,四分骄矜,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和清贵,就连平日里凝结在眸底的寒冰,也悄然融化成春水。

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