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起的有些晚, 到正堂门口后, 悄悄探头望了一眼。满座之人皆是面容冷肃威严,大厅的中间站着两个中年人, 正在激烈争论些什么。

君景逢坐在上首谢家主的右边,垂头饮茶, 仿佛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君一抱剑站在他身后,表情和他一模一样的冷漠。

阿树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今日打扮和这个严肃的场景格格不入。于是,她没有进去打扰正在激情演讲的中年人,转身回了客院, 去找顾临川,想和他分享自己最新的装扮。

结果在门口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小川怎么出门也不跟我说一声啊……”阿树鼓了鼓腮帮,气馁地嘟囔一声,转身离去。

她没有进屋, 也就没看到顾临川在进门的圆桌上给她留的纸条:

晚晚, 我临时要回家一趟, 三日之内必归。

顾临川也不想这么匆匆离去, 都没来得及和阿树亲自打声招呼。

可是他离开大海将近一个月,从第七日起鱼尾就开始出现干裂现象,哪怕他试着整夜泡在西湖水里,也丝毫没有缓解。

昨晚竟完全不受控制的变回原型,整条尾巴的鳞片寸寸干裂,血液渗出来,看起来格外恐怖。

他几乎痛的昏过去,但想到阿树也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硬生生咬牙忍住痛,没有泄露一丝声响。

他本想将纸条贴在阿树门前,但想到君景逢暗自里对他的不喜,知道他做出一丝主动亲近阿树的举动,君景逢都会有意无意地出手阻拦。

就算贴在阿树门内,君景逢这个棺材脸肯定会趁着阿树不注意,偷偷撕掉纸条,不让阿树收到他的消息。

顾临川知道阿树肯定会来找他玩,就在屋里留下字条。

但他没想到,阿树只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框,连试着推门都没有。

因此,她也就压根没看到他放在屋里最显眼地方的纸条。

“唉……”

阿树十分无聊,没有人欣赏她的新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