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掀了掀唇角,“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啊这。

阿树稳住面无表情的神色,心里其实虚的厉害。

她现在知道的一切,都是连猜带蒙得到的。

若不是胖桃与系统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在被喂了昏迷药掳来重燕山之前,阿树其实都不敢肯定,顾临川和南谷主真的同魔教勾结。

但顾临川不这么以为。

当他收到南谷主的传信,得知阿树派君一去南谷主那处暗自查探,就料到了事情败露,阿树定是知道他在为魔教做事。

顾临川一时心绪复杂。

一边有些骄傲地觉得,他的晚晚可真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他。

而另一边,心里却像是撕裂了一条大口子,结冰的冷风呼啸地往里灌。伤口被撕得鲜血淋漓,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现实:晚晚一定会讨厌他的。

眼见着事情无法挽回,他找再多借口都是苍白无力的。

不如干脆趁着大护法在杭州,正同南谷主商议接下来魔教的计谋。顾临川让大护法履行承诺,将阿树从谢府掳走。

如果单单是将一个丝毫不通武艺的小姑娘带走,顾临川当然一个人就能做到。但是想到阿树那个让他十分忌惮的哥哥,君景逢,顾临川不敢托大,只能求助魔教之中武功仅次于教主的大护法。

只有他,才能做到不留丝毫痕迹地将阿树带走。

从此以后,哪怕君景逢本人来了,也不会再找到阿树的任何蛛丝马迹。

“我本以为我做事十分小心谨慎了,却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顾临川缓缓蹲下身,将自己视线放低,微微仰起头看向阿树。

他知道,平日里阿树总觉得他身量太高,和他说话时总得费力的仰起头。她曾经半真半假地抱怨,说他像一朵雷暴天气里的大乌云,严严实实地压迫在她头顶,影响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