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心里头不太好过,“你莫要说丧气话,听得我一个大男人都有些伤心了。”
吴嬷嬷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说丧气话,可有些事情终归是躲不过的。”
两人各自沉默。
吴嬷嬷静静地望着窗外,黯淡道:“我想看着郎君成婚生子,看他成就大统,可眼下看来,是等不到了。”
想是觉得难过,她鼻头微酸,“当初娘娘去世时托我等着他回来,托我照顾他,而今,我却没有人可以委托了。”
老陈不想听这些沮丧话,“你莫要说这些,金恒说了,只要解毒排脓就可以好起来。”又道,“当初娘娘委托你的事,你得自个儿担着,岂能推给别人?”
见他情绪抵触,吴嬷嬷也不再说丧气话,道:“你说得对,自个儿的责任,哪能推给别人呢。”
不一会儿仆人来找,老陈出去了,吴嬷嬷小睡了会儿。
晚上李珣回来,一进府就来瞧她。
吴嬷嬷半躺在床上,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被抽走了,干枯消瘦。
李珣摸她的额头,问老陈道:“金恒可来瞧过了?”
老陈:“瞧过了,说肺上有炎症,服几贴药去了脓就可痊愈。”又解释道,“此症起得急,来得厉害,故才消瘦成这般。”
李珣没有多想,“嬷嬷要好生养着,你这些年操劳,怕是以前落下的旧疾犯了。我记得有一回你也咳了许多日不见好,拖延了近一月才痊愈。”
吴嬷嬷:“就是那旧疾。”
仆人端来汤药,李珣亲自喂药。
吴嬷嬷道:“老奴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