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有多伤心多难过,始终未曾发出声来,只是如受伤的野兽般无声泣哭。
老陈默默地点燃烛火,他带着狼狈的鼻音,哽咽道:“别点……”
点燃的烛火被掐灭,室内再次陷入黑暗中。
李珣难过道:“让我哭会儿,一会儿就好。”
“郎君……”
“一会儿就好。”
老陈沉默了阵儿,幽幽道:“该替吴嬷嬷擦身换寿衣装殓了。”
李珣的眼中支离破碎,“我想再陪陪她,她为我操劳了一辈子,我就想多陪陪她。”
老陈叹了口气,默默地出去了。
李珣一个人抱着吴嬷嬷坐在黑暗中,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直到宵禁鼓声响起。
直到晨钟破晓。
整整坐了一夜。
人走了,终究得装殓入棺。
老陈由不得他任性,命仆人把吴嬷嬷的尸体清理好。
李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