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日早就准备好了去竹溪的一切,找好了房子,给赵茗准备好了暂时性的疗养院,也准备好了投资方向。只要他想,随时都能立刻离开。
而那日之后,他本来还想着应对乔南期的发疯,可那人虽然说了那些话,却也没有真的做什么。
他方才出去接林律师的时候,还特意去看了一眼目前到场宾客名单。乔南期没有来,夏远途没有来,他给发了无名请柬的那个小姑娘也没有来。
虽然那小姑娘没来他有些遗憾,但乔南期不来,婚礼似乎不会有别的意外了。
一切都有条不紊。
但他偶尔会想,如果乔南期真的做了什么强硬的事情,又或者真的来了婚礼现场,和那天一样恳求他,他会妥协、会回头吗?
也许……
还是不会。
那日陆星平家门口,飞雪中,他摸着乔南期的脸,对乔南期说的那些话。
那亦然是他对自己的质问。
他以前还会言之凿凿地说他喜欢乔南期,可他现在甚至没办法想清楚,那时候的追逐究竟是纯然的喜欢,还是掺杂了其他东西、包含了一些放不下的偏执。
他往前走,便如同现在的轨迹一般。
他若是回头,又会想着,倘若乔南期的执念得到了满足,倘若乔南期只是这几个月来的三分钟热度,倘若……
倘若他自己早就爱不动了。
他终究还是一个不喜欢改变的人。
没有什么倘若。
“你这虽然是假结婚,”方卓群撞了撞赵嵘的手臂,低声说,“也不用这么平淡吧?”
“我平淡吗?”
“淡得我差点忘了我是来当伴郎的。”
赵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