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称呼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喊出口过了。
夜色微熏,星月高悬。
烟火和炮仗接连不断,嘈杂地填满着人心。
年夜饭开始前,赵嵘拉着乔南期到阳台。
“怎么了?”乔南期问他。
“我之前在学长那边,听说了一个被领养的孩子的故事。”赵嵘微微抬头看着他,“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没有被人领养的孩子的故事?”
乔南期听得懂他前半句,却没听懂他后半句,但还是点头:“有。”
赵嵘知他迷茫,“你这么聪明,听完一定会懂。”
乔南期洗耳恭听。
赵嵘说的其实不多。
他用“他”这个人称,说了自己上辈子的事情。
“……后来他没死?”
“死了,”赵嵘说,“但是他睁眼,就变成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九岁小孩,有一个病重的母亲,母亲在既定的轨迹中,是要在他十四岁去世的。但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十四岁的时候,他给一个唯一一个他知道有能力帮助他、又知道联系方式的人打了电话。”
“他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来。”
说到这里,乔南期已然全都明白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抱住了赵嵘。
赵嵘靠在他怀里,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第一次,彻彻底底,对这个世界的人敞露自己所有的秘密。
待到李姐在客厅里高声喊着他们来吃年夜饭的时候,乔南期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