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整天应付这些社交关系,她干不好事。
但是凭什么呢?
她退一步让一步,受到损失的是她,而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委屈涌上心头,王若含再牙尖嘴利,真遇到事也只会懦弱地躲避。
她在花房的角落里缩成一团,埋头开始掉眼泪。
“凭什么我要帮他啊?立学霸人设前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找人写论文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他也算是用尽毕生智慧了,让他滚一边去,有这么做慈善的吗?老子笔下的字价值千金,他一肚里没墨的刘阿斗担得起吗?”
王若含听了一会儿,竟然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谁跟他兄弟?吃过两次饭就要我讲义气?我是菩萨啊?也没见他逢年过节给我送点贡品啊。他是没手没脚还是没脑子,天天想着图方便,他吃饭嫌不嫌累啊,我倒是可以帮他吃呢。隋艺我和你说,不是一回事,他读大学那会儿毕业论文就是我帮他改的,我当个举手之劳卖个人情,不是等着今天他可以得寸进尺的。说我小气就小气呗,对这忙我就不帮,别说一个大纲,一个标题我都不会帮他想。一阴沟里的臭蛆,学术风气就是被他这种人败坏的。骂我就骂我呗,爷不在乎,爷只怕染上一身腥臭味。”
男人挂了电话,宽阔的胸膛起伏了一下,看样子气还没消。
“那个帅哥。”王若含抬起头,出声说,“你要不再骂两句来听听。”
他大概是不知道还有别人在,吓得后退半步:“啊?”
王若含站起身,往他面前走了两步:“你再多骂两句呗,听得我太爽了。”
男人挠挠脑袋,有些尴尬道:“那个,你没事吧?”
王若含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脸泪痕:“哦,没事。”
眼前的人和几分钟前的状态截然不同,温声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王若含摇摇头,擦去滑落到下颚的泪珠:“没事。”
男人垂眸看了她几秒,然后抬手碰了下她的脸颊,指节刮过眼睑下方,像是替她擦去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