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忽然抬眼,笑不达眼底,“宰相大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老人神色不变,“自然是真话。”
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繁华热闹,男人声音冰冷,“出尔反尔的人,我从来不会再信第二次。”
望着那道背影,老人不由微微眯眼,也知道对方是在告诉自己什么,一时间更是不知如何抉择,他不愿自己临到头反而栽在一个小辈手里。
“殿下的条件老夫可以答应,只是最后一条实属有些难办,边城一带矿场颇多,殿下的胃口是否大了些?”他面露犹疑。
贺衍转过身定定的望着对方,忽给人倒杯酒,淡淡一笑,“宰相是三朝元老,群臣之首,只待拉下慕容觉,便可推新帝登基,皇室众人也无法反驳,幼帝年幼,以后满朝上下就是宰相一人说了算,屈屈几个矿场又能算什么?”
他眼帘一抬,“宰相更需明白一件事,你觉得陛下会容忍你们这群老臣到何时?”
四目相对,老人眉心紧蹙,似在思量什么,半响,才拄着拐杖起身。
“容老夫再想想。”
说完,他拄着拐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男子,“记得殿下还未娶妻,老夫有个孙女也算知书达礼,若是殿下愿意,待老夫掌权之时,亦可出兵助殿下登上晋国高位,到时我们也能算一家人。”
——
回到驿馆,秦芮依旧没敢试那瓶酒,可别没灌醉别人,自己反倒不行了。
她已经想好了,等把对方灌醉后,趁他昏迷不醒再行搜身,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算对方怀疑也没有用,自己又没有下蒙汗药,是他自己酒量不行。
简直天衣无缝。
可是有一点她还是不明白,如果真是衍哥哥骗了自己,那她该怎么办?
一刀两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