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揪着衣袖, 她小脸红了一片, “为何只许皇上看人, 我就不能看皇上,以前衍哥哥可不会这样。”
听着那倒打一耙的话语, 贺衍低笑一声, 忽然牵住那只柔腻的小手,“可是饿了?”
这样一说秦芮才觉得肚子空空如也, 今天绝对是她长这么大最守规矩的一天。
殿内桌上摆放着许多吃食,宫里的东西她自幼便吃腻了,可今天的好像格外不同, 比以前御膳房送来的味道要好的多。
或许这就是郡主和皇后的区别。
随着头饰忽然一松,她像是受惊一样看向身后, “做……做什么?”
她唇角还黏着糕点渣,一双明眸透着几分忐忑不安, 贺衍低声安抚, “头冠太重,我替你取下。”
“……”
意识到自己反应好像有些过激, 秦芮红着脸低下头,红唇微启轻轻咬了口千酥糕。
头饰确实很重, 顶了一天秦芮的脖子几乎要被压断, 随着重量消失, 整个瞬间轻松了一大半,就连呼吸也都顺畅了不少。
如瀑的青丝从掌心滑落,贺衍眼神逐渐暗沉, 他并非圣人君子,许多个午夜梦回这一幕都会浮现,时至如今,好像一切只是场庄周梦蝶,梦醒时只有将军府那场大火。
所有人都知道他手上沾满鲜血,明明她什么都知道,却从始至终相信自己所表露出来好的一面。
“我们……是不是该喝交杯酒?”
秦芮突然想起嬷嬷千叮咛万嘱咐的流程,刚刚还觉得不自在,但此刻确实满脸认真,贺衍不自觉借住那杯酒。
随着宽大的袖摆穿过男人臂弯,女孩仰起头一饮而尽,却被辣的猛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