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到了晚期,是非常疼的。可是谢三轩还是冲她笑着,“快坐,训练累不累?你忙的事儿太多,要是我身体好,我也能跟老周和贺丹一样,帮帮忙,可惜我这身体啊。”
赵长缨就说:“您养好了再去。看学生还是您的眼光好。”
一说这个,谢三轩倒是谦虚:“贺丹也不错,老周有点机械化,不过大差不差。碧海有点灵。今年运动馆的事儿定了吗?”
赵长缨就说:“定了,今年建在南江,那里不少好苗子,但因为贫困,也没个练习的地方。跟以往一样,会有个室内射箭馆,还有一个室外射箭馆。”
谢三轩欣慰的点点头,“你做得好,但是你钱够吗?哪里都是花钱的地方!”
赵长缨就说:“够了,我有代言,而且华美挑战赛我有一半股份,和华国射箭挑战赛我占了大半,都是盈利的。而且,今年我办个体育用品公司,生产我自己的运动服和鞋子。”
谢三轩一听就放心了,“那就好,你做事我放心。”
他是位好的老人,即便赵长缨和他的缘分只有在密省省队的一个月,却一直关心着他。
问完了这些,谢三轩又问了赵长缨在国家队训练的事儿,问她当教练有没有问题,赵长缨其实没有的,她在古代可以带大军打仗,带几个运动员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赵长缨还是讲了几条,谢三轩就一点点给她讲,只是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赵长缨看看,老人已经睡着了。只是因为疼痛,一直弓着身体皱着眉头。
张宝梅将她送出了病房,最终哀伤地说:“我们相依为命,一辈子在一起,我想让他活着,不仅仅是因为他要活着,还是因为我怕没有他,我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赵长缨当然理解,她又抱了抱张宝梅,“两位大夫都是顶尖的,没事的。”
等着张宝梅情绪控制住了,才离开。
只是,这一次她的脚步慢,她曾经经历过无数人的生死,包括自己的。
但死亡就是死亡,不会因为你见多了,就会免疫了,没感觉了。
她心里也沉甸甸的,并没有心情坐车离开,而是就想这么走着,仿佛只有人间的嘈杂,才能让自己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