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西恺的一字一句,犹如那苍白的纱布,将米亘包裹着、勒紧着,尤为窒息。
米亘哭嚎的已经流不出眼泪,他的脖子以下,都被纱布紧紧地控制住了活动空间。那给予幼女极大伤害的四肢,此时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纱布下痛苦的挣扎着。
“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他干哑的嗓子嘶吼着,绝望而又哀怒。
“阿雅明明是喜欢我的,如果她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喊我哥哥?为什么邀请我去她家里吃饭?”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换不是因为觉得我穷,怕我给不了她快乐。”
“如果我给不了,她那天为什么叫的这么大声?”
米亘笑了,脸上仿佛被所有表情充盈着。
有悲悯、有痛苦、有哀求、有讽笑。
这种奇异而扭曲的表情,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模样。
米亘的语言错落,这是一种明显的情绪崩溃表现。
付零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里面,大概捋清了事情的经过。
米亘和阿雅都生活在一个县城里面,前者的家境并不是很好,家里子女众多且父母也没什么工作能力。而阿雅家不同,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经济水平。阿雅的父母比较善良,因为家和米亘家挨得近,时常会帮衬一点那个贫困的家。
所以,米亘和阿雅以三岁只差的年纪认识了。
有钱人永远想不到穷人家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在阿雅穿着漂亮的蕾丝小洋裙、绑着好看的粉色蝴蝶发带,蹦蹦跳跳的赶往上下学的每一条路上和沿途的街邻打招呼的时候。
米亘换在因为某部位的发育短小而颇受同龄人排斥,被按在泥土里打滚。
偶然的一次善意帮助,阿雅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创可贴送给了米亘。米亘便自相情愿的认为,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会在所有人都排挤他的时候对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