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公子,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
明明三个时辰拜堂时,他还一副‘我同新嫁娘没关系’模样。
谢湛拈起笔,不经意落下几个解释:“若连你也这般唤她,府中自不会有人视她作大少奶奶。”
他心底微微叹息。
时值此刻,他总算彻底明白一件事。
程安日后化厉鬼,屠戮谷平城,一桩桩犯下的罪行,和他谢湛,切实脱不了关系。
也罢。
他垂下眸,继续凝着手中兵书。
——现在还来得及。
萧武连声称是。
谢湛眼皮也不曾抬起,同萧武补充道,“往后若还有人以程姑娘相称,罚五杖。至于其他,你不必去管。”
萧武领命,哆哆嗦嗦,忙声告辞去睡觉。
到了屋外,他吐出一口寒气,将身上的棉袄紧了紧。
这屋内怎么这么冷。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谢湛书房里,没烧一盆炭火。
还有今夜该是谢大公子的……洞房花烛夜。
不知联想到什么,萧武唇角一抖。
总该不会……真有人放着洞房里的美娇娘不碰,大冬天跑来看书降火?
谢湛不知萧武内心想法,此时书房一片寂静,只听得间沙沙翻书声。
他
合上书,手中持笔,久久未落,眉眼一片漠然深沉,凡人那些嘈杂的欲望似乎全然与他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