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随手披上一件狐裘,抬眸望向窗外。
屋外大
雪连天,半人高的皑皑白雪将门口假山埋了一半,她此时还没长开,只有小小一点儿,在屋外久了,埋在雪里找不到了也有可能……
谢湛终究皱了眉,脑子里却满是程安那双冻成山楂的细软小手,以及方才同他说话时的哑音。
——若病了,倒也麻烦。
萧武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谢湛口中“她”指大少奶奶,思及昨晚谢湛的诡异态度,当即哎呦一声:“这屋外大冷天的,大少奶奶就这么站着?”
“……她不想进来。”
谢湛不想多说,起身,从容不迫地在书架子上取出一册看到一半的军书。
“唉……这……小人这就去劝劝大少奶奶。”
萧武觉得自己明白了。
定是这两人方才闹了点不愉快,才牵连到他。
他这犯得什么孽啊,照顾性格难测的大公子本就够麻烦,现在看起来,这位大少奶奶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不过说实在,能让大公子沉脸生气的人,他可真没见过几个。
他作势要出门,却听身后又道:
“不必劝她。”
白皙指腹翻过一页军书,谢湛态度颇为笃定,“待手炉冷了,她想明白,自己便会回屋。”
“是,那早膳……?”
“……”
谢湛忽的想起,晨时在静心院里,那碟鲜嫩饱满,一看就很有食欲的冬笋。
古卷上的修长指尖一顿,他沉默少许,思绪似乎流转片刻。
“多做一道笋,拿过来。”
“好嘞!”
侍女将菜呈上离开,谢湛才从书中取出一张堆叠齐整的空白宣纸,摊开。
即刻,微黄纸上竟无端浮出几个字,谢湛扫过一眼,眸中暗色随即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