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都快进入十一月份了,即将大雪封山道路难行,金水村的村民历来有储备过冬粮食的传统。如果准备得不充分,少不得要忍饥挨饿。
季言之眯了眯眼,却什么话没再说,淡淡的扫了扫来看热闹的村民,继续开始削竹条,一条又一条,很快就削了满满一地。
毛竹都是各家屋后种了一些,季言之和季萝莉目前所住的地方,屋后也种了一茬毛竹,一茬楠竹。平日里自用,都是砍伐自家种的竹子,随意砍伐。季言之摆在明面上的都是一些竹制用品。
那些个有心想让季言之将季家财产吐出来的家伙,还真找不到理由拿走季言之刚刚置办的家当。除非不要脸,可问题是,现在的季言之可不是你不要脸,想对付就能对付的。
“那个小季同志啊!”村干部们尴尬的假咳几声,开始打官腔道:“你慢慢忙,记得三日后就分山头打柴了,倒时可别迟到。”
季言之沉默的点点头,继续削竹条。
几名村干部面面相觑,不知怎么觉得无趣,干脆纷纷背着手儿,离开了季家。
好多等着看热闹的村民顿感无趣,也纷纷跟着离开。刘香兰走在最后磨磨蹭蹭的,嘴巴一直翘着,不知道在动什么歪脑筋。
季言之难得理会刘香兰,即使她是季言之这世生母刘彩霞的嫡亲堂姐,有一层血缘关系在,对于刘香兰这个在《七十年代锦鲤女》这本书里,因为神奇经历,下命全家人必须死命宠女主,典型农家老太太,一点好感也没有。
不管是不是她在季家遭难之时,鼓动刘彩娥跟季明睿离婚划清界限,总归刘彩娥举报季家封建老残余,是压垮季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短短时间,‘季言之’经历了自小疼爱他的祖父、祖母双双离世,然后生父季明睿受不了打击,变得疯疯癫癫,被人恶意引到山里尸骨无存;再然后妻子难产,走投无路去找生母刘彩娥救命时,却被撵走,直言生死由命。
这一桩桩人间惨事,足以压垮一个人的脊梁骨。
如今季言之能够做的,就是把曾经因为磨难压垮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不求顶天立地,只求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季萝莉抚养长大,不会受到时代的捉弄。
所以季言之,为什么要理莫名其妙的人?
沉默间,季言之倒没有觉得什么,走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刘香兰却不自在极了。特别是季言之嫌弃刘香兰磨蹭,赖在她一向不喜欢的堂侄儿家里,刘香兰不自在之余,整个人特别不爽。
想爆发,想吵架,可惜季言之根本就不接招,只是埋头削他的竹条,然后动手编织箩筐,全程无视的态度又把刘香兰郁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