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妈脸色一变,“你写过信回家。”自从周芳芳和季之泽结婚后, 太过能干的关系,季妈就把家务活儿交给了周芳芳,又去接了糊纸盒子的伙计补贴家用,家里日子并不算难过。
而且出于对儿媳妇的信任,从七六年开始,给季言之每个月寄钱寄票的事情都交给了周芳芳。如果今儿不是季言之隐晦提醒,季妈还不知道周芳芳居然大胆到私自截留家里给季言之寄的补贴。越想越气之余,作死的小娼妇话语就骂了出来。
周芳芳不干了,直接将手中搪瓷盆摔了一个叮咚作响。
“妈,你这样骂人我可不依,去年的时候之泽大病一场,我跟你提过家里缺钱,给小叔子寄钱的时候是不是暂缓,你老可没吭声,我就以为妈你是默认了。”
“默认你个鬼啊。”季妈气得扬声骂道:“当时我药钱都补贴了五十块,说留在家里的大儿子心疼,远在东北下乡的小儿子更加心疼。不偏不倚还想怎么着?”
季言之听了两人的争论,顿时明了的的确确是周芳芳心不正,心中认定季妈偏心小儿子的缘故。
这……难道不是更偏心大的吗?毕竟大的可是顶了母亲的工作,顺便还娶了一个有小心思算计却真的对他好的媳妇。
季言之想不通周芳芳认为季妈甚至季爸偏心自己的点在哪儿,摇头插言道:“妈算了,这事儿大哥应该不知道。再说了,拖家里少寄钱票的福,我还顺利的和红星生产大队的一位老大娘结了缘分,认了她做干娘。从知青院搬到干娘家里,日子过得挺不错不说,还空余了很多时间学习。妈,以后还得跟我干娘多走动,可不得丧了良心一朝得势,就忘了做人的基本原则。”
“对对对,言之说得对。”
季妈狠狠的剐了周芳芳一眼,就不再理会满脸不自在却坚定认为自己没错的周芳芳,转而询问起季言之下乡的经历。
季言之这个人,自然不会瞒着不好的事情,只捡好的告诉季妈,而是好的多说,不好的一笔带过,说得季妈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到季爸、季之泽下班回来,季妈还在抹眼泪说有空一定去见见干亲,以后尝尝走动。
“什么干亲?言之你还认了干亲啊。”
季之泽一进门就冲着季言之和善的笑了笑。他是一个好大哥,就是身体差以及不怎么管事。而这也是季言之认定周芳芳是背着他干出逐渐断了给小叔子寄钱寄票据的事情。
“嗯嗯。认了干亲,干娘还有干妹子、干哥哥帮助我良多。不然东北那么一疙瘩地儿,一到十月就大雪飘飘的地方,我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别忘了赵伟国那个狗东西,可是跟我一块儿下乡的。”
季爸一听赵伟国的名字,原本就严肃的脸直接变得黑青。“赵伟国就跟他那个黑心烂肺的爸一样,一肚子的坏水,真不知怎么得罪他的,居然在言之下乡的地方动手脚,让言之分配到了东北那穷疙瘩地儿。”
季言之笑了起来。“我倒是知道原因。”说到这儿,季言之瞄了一眼周芳芳,发现她脸色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顿时猜到周芳芳估计是故意让赵伟国误会她喜欢的对象是他,而不是季之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