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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飞带来的,除了两只狐狸和一篮子吃的,再没有其他了,脚上还是光着的,连袜子都没有穿。

胡老七忍痛割爱,将自己的一套新衣一套新的柳枝牙刷,给了西门飞。

胡安带着厨娘挑来热水,西门飞沐浴收拾干净后,拢着袖子坐在火炉边烤火。

他挑着眉,朝胡老七抱怨道,“你们将老子侍候得这么好,老子都不想回山上木屋了。”

胡老七笑着道,“不回去正好,先生就在这儿住下吧,这儿人多,热闹,李娘子和骆东家又心善,知道先生留下来,一定很高兴。”

西门飞看向胡老七,“还记得京兆话怎么说吗?”

胡老七一怔,京兆话?失去的故地那儿的方言?

西门飞冷笑道,“你来到越州二十年,眼下说的也是一口越州音,怕是早忘记了京兆话怎么说了吧?”

胡老七惭愧地低下头,只说了几句简短的京兆话,“先生,惭愧,实在是离乡多年,又和越州人一起居住……,所以……”

他当年跟着北地难民,刚逃难到越州城郊的时候,说的是地地道道的北方口音,而这里是南方。

因为交流困难,被当地人视作恶人,不准他们靠近居住。

不得已,他们学起了本地方言,能顺利跟当地人交流了,当地人才接纳了他们。

因为多年都没有听到乡音,加上当年年纪不大,才忘记了不少。

西门飞嘲讽一笑,“哼,就知道你忘记得不少。”他弹起袖子站起身来,“我记得,当年北地逃难的人,是一拨一拨的往南逃来,和你一起逃难来的人呢?他们都住哪儿?”

提到老乡,胡老七马上来了精神。

他笑着说道,“先生,这庄子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便住着不少当年从京兆一带逃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