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中都很清楚,卢殊这伤情太重,根本没得治。
故而薛小姐来了,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薛湄先跟卢老太爷见礼,然后上前去看卢殊。
卢殊意识是清醒的,冷汗把他头发都打湿了,他之前痛得几乎昏厥。此刻喝了点卢家的药,疼痛暂时麻木了,可仍存在。
瞧见薛湄上前,他冷冷瞥了眼她,目带三分警惕。
她终于肯见他了。
这些天,他想尽办法见她一面,结果她宁愿见他家那个低贱的庶子,却不肯见他。
卢殊觉得很讽刺。
饶是讽刺,他也快要死了。
“我先看看病人,可以吧?”薛湄问卢老太爷,而不是卢殊。
老太爷点头。
薛湄上前,看卢殊结膜无充血、口唇白干,判断她的生命特征暂时稳定。
她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行医箱,从中拿出了她的听诊器。
这个一拿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包括萧明钰。
他们没见过此物。
大夫们不知是什么;而萧明钰则觉得此物通体光泽,是难得一见的稀罕金属,只怕是宝贝。
猫又故技重施,爬到了屋梁上,居高临下看着。
这样,萧靖承可以把薛湄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瞧见了听诊器,猫倒是很淡定。
薛池立在了门口的地方,也瞧了个分明:“那是什么?”
他们各有心思,就见薛湄把听诊器按在了卢殊身上。
隔着薄薄夏衫,听诊器的冰凉还是传到了卢殊的皮肤上,他睁大了眼睛,暂时忘记疼痛,想要看看薛湄。
“心律齐,无心包摩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