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那些缝合的伤口。那个瞬间,他是很愤怒的。
他知道伤口一旦见了针这样的金属,只会恶化得更加厉害。成阳郡主看似止血了,实则要了士兵们的命。
可他不敢说。
冯麟只是个渺小的军医。他一直都不算个人物,他甚至也不算个好人。
他的确希望军医营能改善,但他又没本事;他同时希望别人能帮忙,但权贵折腾士兵的时候,他又不敢出头。
他就是这样矛盾的一个人。
战事结束,白崖镇的士兵们要撤回时,冯麟第一个跟着他们走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成想,今天他看到那些伤兵,没有一个人死。缝合过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恶化,伤口都恢复得很好。
难以置信!
成阳郡主说她有神药。
最难得的是,她还愿意把药给军医营的人用。
冯麟对她彻底改观了。
同时,他也把希望重新捡了回来:“也许,军医营会不一样吧?这个地方,不再只有痛苦、恶臭和死亡了吧?”
它会不会像其他的药堂一样,给人生的希望?
冯麟时常想起祖父。
祖父的医术很好,却也埋没在这白崖镇了。
他心思急转,对薛湄也很客气:“郡主何时回白崖镇?”
“我照看陈将军。等陈将近能挪动的时候,我们就送他回白崖镇。”薛湄道。
将军们一听陈将军,更来了兴致。
陈将军可是被捅穿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