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梓俞说得很急,自然不会、也不用注意音量。
所以在这个饭点到食堂吃饭的来来往往的学生们,都频频侧目。
林有乐看着、听着。
他忽然恍惚的想: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线里,庄梓俞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好像是的。
——“有乐,你不用觉得自卑啊,虽然你家里穷,但我们交朋友又不看谁家有没有钱。”
——“别怕瑾哥,他虽然看着高高大大很难相处的样子,但有乐你是我的好朋友、他也会对你好的啦,这就叫爱屋及乌!”
——“……周末一起来吃烧烤嘛~知道你手头紧,怎么可能让你出钱呢?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的那份我来给!”
——“有乐,有乐你生气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那样说……你别放在心上啊,他们只是胡说八道而已,我知道你每天洗澡的,身上一点都不臭,这衣服也不是脏、只是穿了很多年有点旧而已,等我回去找一找穿不了的衣服给你一些,都还很新的你可不能嫌弃哦!”
……
——“哈哈哈哈有乐你脸红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瑾哥啊?看你平时都很闷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有他来了会开心一点。不用害羞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等着,我着就去帮你跟他告白!就算瑾哥不会喜欢你,我也把他绑来给你当男朋友!”
……
好像都是相同的话术。
反复踩着你的伤疤然后温声安抚你不要怕、别担心,这个不要紧,不痛,它已经愈合了。
他以前不懂。
怎么可能会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十几岁孩子,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只有“好好学习考满分”,同学之间的相处不需要刻意、点到为止的简单自然,然后突然间从贫瘠落后的小山村去到一个繁荣昌盛的大城市。